齐卫平 |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知识体系刍议

齐卫平

一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内容图谱

当今世界各国共有超过6000个的政党，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政党构成全球政党政治的实践景观。学术界进行政党研究，比较多地重视政党制度差异、类型划分、价值取向、功能发挥以及运行机制等方面的问题，对政党作风缺乏关注和研究兴趣，这是一个缺憾。政党作风是客观存在，一个政党具有什么样的作风很大程度上是其整体面貌的综合性展示，学术研究应该把政党作风纳入理论研究的议题加以重视。

中国共产党建立后始终保持着加强作风建设的思想清醒和行动自觉，在长期实践中高度重视党的作风培育，坚持把党的革命性淬炼与优良作风养成相统一，为马克思主义先进政党发展壮大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党史学习教育中，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为人们所熟知，在党的作风建设发展史上成为最具代表意义的标识性概念，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本质通过这三大优良作风得以集中展示。然而，政党作风是其内部组织成员思想和行为的综合表现，涵盖的方面很宽，涉及的问题很多，中国共产党的作风不是只有三大优良作风，审视党的作风建设发展全貌，必须系统了解其完整的内容图谱。一百多年党的建设发展中，党的作风建设形成“三大优良作风+X”的内容图谱，立体地呈现出党的作风培育和养成的丰富性。

党的三大优良作风是党的作风内容图谱中的轴心内容，具有精粹的意义。权威党史著作中的叙事以延安整风运动为树立三大优良作风的标志，符合历史事实，是总结建党以来党的作风养成实践而作出的思想凝练。毛泽东指出：“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中产生了新的工作作风，这主要的就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作风，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以及自我批评的作风。”从三大优良作风看，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作风，是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探索不断深入的过程中养成并发展的。中国共产党在反对教条主义的斗争中，逐渐加深对科学理论必须与客观实际相结合的认识，为党的作风凝练奠定了实践基础。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养成于党的群众观念和群众路线的坚持，中共二大提出建设“无产阶级革命大的群众党”，1930年党的文件中正式提出“群众路线”的概念，使紧密地联系人民群众成为党的作风养成的原则遵循。自我批评的作风养成于党内进行政治生活的实践，检讨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总结实践经验和汲取教训、清除党内杂质分子、整饬党的不良习气，开展自我批评成为经常使用的方式。在长期实践的基础上，延安整风运动期间中国共产党对这三大作风作出系统概括，形成的符号标识树立起党的作风建设圭臬，打造了马克思主义先进政党优良作风的中国风格。

作为党的作风内容图谱中的轴心内容，三大优良作风的精粹意义表现为党的优良作风的延展性涵育，各种优良作风都以它为轴心生成和发展。三大优良作风从不同维度展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的风范。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作风体现对待马克思主义科学态度，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体现代表人民的鲜明立场，自我批评的作风体现反省自己、自我革命的实践精神。党的作风建设叙事中，有很多优良作风的提出都与三大优良作风有着密切的关系。如“调查研究的作风”“求真务实的作风”，就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优良作风的题中之义；如“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艰苦奋斗的作风”，就是紧密地联系人民群众优良作风的要求；如党内民主作风体现自我批评优良作风，等等。从这个意思上说，三大优良作风犹如党的作风培育的“母体”滋养着各种作风的优良品质，犹如党的作风建设的“镜子”照出不正之风的映像。围绕轴心的延伸性拓展形成“三大优良作风+X”的内容构造，体现党的作风建设图谱丰富多彩。

党的作风建设内容图谱体现诸多方面的构成，如党的领导作风、思想作风、工作作风、生活作风、干部作风。这些作风建设指向明确，范围清晰，要求具体，但也都围绕三大优良作风而展开。领导作风建设要求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坚持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在制度规范下实现好党的领导。思想作风建设要求以坚定理想信念为核心，坚持实事求是，向实践寻找真理，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工作作风建设要求树立群众意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以踏实的工作为人民群众谋利益。生活作风建设要求发扬艰苦奋斗、勤俭节约、吃苦耐劳的传统，注重生活细节和日常小事上的作风表现。干部作风建设要求当好人民公仆，恪守廉洁从政准则，发扬民主作风，提升接受监督和勇于担当、敢于作为的素质。此外，党中央还从学风、党风、文风和家风等方面提出许多具体要求，也是党的作风建设内容图谱的组成部分。

图谱的价值是展现整体面相，研究党的作风建设内容图谱有助于了解党的建设实践中作风培育的系统构造和传承逻辑，加深认识党的作风建设本身也是系统工程的实践。从“三大优良作风+X”的内容图谱可以看到，党的作风建设覆盖了党的思想和行为的各个方面、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成员的所有范围，形成宏观引领与微观运作相统一的实践要求。党的作风建设内容图谱以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作风、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以及自我批评的作风为轴心，推动各种优良作风的生成和拓展、保持和发扬、传承和创新，内容构造的系统性为全面认识党的作风建设提供了全面的认知路径。

二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演进的实践特征

党的作风建设史是中国共产党历史的分支，党的作风培育与党的创建始于同一个起点，贯穿党的建设发展全过程，党的作风建设构成中共党史研究的重要内容。中共七大会议上，刘少奇在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指出，我们党从它产生起“就具有无产阶级先进政党的各种优良作风，因而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所以成为“开天辟地的大事变”，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以区别于其他政党的崭新作风肩负起领导中国革命的神圣使命，为改变国家前途命运带来历史契机。

党的作风建设贯穿于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实践的全过程，为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从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日起，党中央就十分重视党的建设，1929年毛泽东在为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写的决议中鲜明提出了必须纠正党内的单纯军事观点以及各种错误思想，“使党员的思想和党内的生活都政治化，科学化”。党的建设史上最具代表性的文献是毛泽东于1939年10月为延安出版的《共产党人》 杂志撰写的《〈共产党人〉发刊词》 ，这篇经典文献首次把党的建设称为一项“伟大的工程”，指出党的建设是党战胜敌人的三个主要法宝之一，强调把党建设好才能掌握好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的法宝。随后开展的延安整风运动把这些重要思想付诸实践，以整顿党的作风为主题，为加强党的建设创造了一个成功的范本，奠定了党的作风建设在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中的重要地位。

党的作风建设服务于党的事业发展，中国共产党历史构成党的作风建设开展的大背景，不同历史时期党的中心任务形成党的作风建设具体要求。中共党史研究中，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都分别有不少专题研究成果发表，围绕发展脉络、主要内容、思想和实践特征进行了详细阐述，这里不拟赘述。着眼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知识体系，研究党的作风建设史需要把握以下四个鲜明特征。

第一，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党对加强作风建设提出丰富的理论，但作风是思想和行为的外在表现，随处随时呈现出来，因此，它更是实践上的问题。研究党的作风建设史，不仅要研究理论上是怎么说的，还要研究实践中是怎么做的。党的作风建设历史实践中有两个现象突出说明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其一，一方面党培育养成了许多优良作风，另一方面各种不正之风总在不断发生，加强作风建设的思想和要求与现实情况不一致。其二，党内存在“两面人”情况，有些人言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台上台下两副面孔，还有的人灵魂深处很肮脏却刻意在作风上伪装自己。这两种现象都说明党的作风建设更需要关注实践。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摆在党的三大优良作风的首位，从政治上说是党的思想路线，从作风上说是党的行为准则。党的作风建设体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发展的实践要求，坚持理论联系实践对研究党的作风建设史具有方法论的意义。

第二，守正与创新相结合。坚持守正创新，是贯穿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也是党的建设实践长期积淀的宝贵经验。“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创新才能把握时代、引领时代。”守正的意思就是要有根本的遵循，创新的意思就是实现超越性的发展。永无止境的实践是党不断推进理论创新、进行理论创造的动力，守正不与创新相结合就会固化理论、停止发展，创新不坚持守正就会迷失自我而偏离正确方向。党的事业发展必须坚持守正创新的辩证统一，加强党的建设以守正创新形成源源不竭的动力和实现突破性的发展。对党的作风建设来说，坚持守正必须坚定立场和遵循根本，不断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坚持创新必须结合时代特征和顺应实践要求，不断创造作风建设的新成效。党的作风建设史就是一部把守正与创新相结合的推进历史，坚持守正为党的作风始终体现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本质提供重要保证，坚持创新使党的作风始终以新的成效为党的事业发展提供力量支撑。

第三，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任何事物发展都是动态的过程，历时性体现事物纵向的发展维度，成为观察其时间流动性和历史连续性的演变线索。共时性体现事物横向的发展维度，成为审视其在某个时间点、阶段内和环境下的运行状况。党的作风建设贯穿党的全部历史实践，坚持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才能从动态的发展中深刻把握规律，从而保持推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历史自觉和精神主动。从历时性看，党的作风建设以不间断的连续过程体现完整性；从共时性看，党的作风建设以解决新问题的行动逻辑体现现实性。党的作风建设既有历时性决定的普遍问题，又有共时性形成的具体问题。党在不同历史时期以根本遵循形成党的作风建设历时性发展的实践特征，以与时俱进形成党的作风建设共时性发展的创新要求。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以历时性发展贯穿党的作风建设全过程，以共时性发展呈现党的作风建设新面貌。党的作风建设史研究中运用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结合的方法，有助于加深对党的作风建设发展演进的内在规律和客观趋势的认识。

第四，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相结合。作为研究术语，工具理性的含义是指通过实践途径体现工具（手段）的实用性，可以理解为实现事物功效而采取的方式。价值理性的含义是指通过目的诉求体现价值（理念）的支配性，可以理解为表现事物性质而坚守的规定。政党作风以其怎样作为的表现蕴含着工具（手段）的意义，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对作风建设高度重视，正是因为党的作风直接关系党的作为。工具理性由价值理性决定，技术手段的工具理性以价值诉求为选择标准，工具理性的实用性只有以价值理性的支配为前提才能得到充分彰显。就党的作风建设而言，工具理性要求优良作风培育方式的形成，价值理性要求作风建设先进理念的坚持。党的历史实践中表现什么样的作风，决定因素是党的性质和宗旨，从政党作风可以窥见其精神世界。缺乏价值理性的支配，党的作风就失去了工具理性的运用价值。党的作风建设史研究坚持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相结合的方法，不仅要注重作风培育的主要内容，更要深入研究党的作风建设秉持的价值理念。

以上四个发展特征的思考，有益于克服党的作风建设史平面的框架性叙事方式，从历史维度拓展党的作风建设研究的广度，立足现实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研究的深度。一百多年党的作风建设实践非常生动，内容十分丰富，呈现了党的作风建设史的立体景观。推进党的作风建设史研究，需要创新研究方法，系统掌握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发展的历史知识，从而深刻认识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思想逻辑和发展规律。

三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叙事的话语表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提出加快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这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战略的文化使命担当。构建自主知识体系需要构建自主话语体系，话语以沟通为目的形成叙事的工具和思想表达的载体，说什么、怎样说就是传递出某种信息，是知识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加强作风建设形成的话语具有系统性，丰富的话语表达体现党的作风建设叙事的理论知识和行动逻辑。

1. 性质宗旨话语。政党作风的培育养成受其性质的制约，党的宗旨决定党的作风品性和样貌。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思想为指导，其先进本质集中体现为党性与人民性相统一。“作风问题根本上是党性问题”，“在作风问题上，起决定作用的是党性”，党的作风不正只是表面现象，“根上是背离了党性，丢掉了宗旨”。中国共产党的党性以人民性为实践要求，两者相统一的结果就是确立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党的作风建设以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人民利益高于一切等服务人民的丰富话语表达根本宗旨的遵循，坚持党性与人民性相统一把党的作风建设与坚持党的根本宗旨紧密相连。

2. 初心使命话语。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来自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作为诠释“党是什么、要干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样的初心使命与党的根本宗旨相一致。是否做到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衡量和检验中国共产党人作风的重要标尺。历届党中央关于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改善人民生活，造福人民，使人民有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断为人民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懈奋斗等话语表达，体现了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是践行党的初心使命的题中应有之义。

3. 显著标志话语。各种政党形形色色，无奇不有，辨别政党差别必须认识其标志性的东西。不同的政党在很多方面有着区分之处，政党作风是其中之一。延安时期，毛泽东把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作为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赋予党的作风以标志性的意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习近平进一步提出“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显著标志的话语形成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思想表达，要求把赓续革命传统、传承红色基因与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紧密相结合，使党的显著标志更加鲜亮。

4. 永恒课题话语。党的事业长期性和艰巨性决定了党的建设不是短期的权宜之计，作风建设是党的建设的永恒主题，既不可能一成不变，也不可能一劳永逸。把党的作风建设作为永恒课题并非翻课本抄作业，不是重复性建设，改革创新是做好永恒课题的必由路径。党中央提出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铮铮誓言的话语表达了坚定不移推进党的作风建设的耐力和韧劲。

5. 群众路线话语。党的作风建设实践中，坚持党的群众路线讲得最多，话语最为丰富，因为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是党的作风建设的核心问题。牢固树立群众观念，坚决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对党的作风建设具有全局性的影响。党的一切不正之风都违背党的群众路线，破坏党同人民群众的关系。什么时候党的群众路线贯彻有力，党风才能正气压倒邪气。围绕党的群众路线，党中央提出关心群众生活，把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群众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作为工作的最高标准，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群众利益无小事，脱离群众是党执政的最大危险，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难、纾群众之所困，恪守人民至上、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等，群众路线话语彰显了党的作风建设的立场坚守、情怀关切和价值取向。

6. 生死存亡话语。党的发展壮大不是一帆风顺的，历史实践中经历过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要靠党的顽强意志和奋斗毅力。决定党的生死存亡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敌对势力破坏和社会环境影响构成的外部因素不可忽略，但有人民支持拥护的中国共产党是任何其他力量所不能压垮的，能够打倒它的只有自己。党中央形成执政党作风关系党的生死存亡的深刻认识，毛泽东指出：“作风不改变，不仅个人无成就，大则会使革命丧失前途。”邓小平指出：“加强党的领导，端正党的作风，具有决定的意义。”陈云指出：“执政党的党风问题是有关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习近平强调：“一个地方的工作，成在干部作风，败也在干部作风；一个地方的事业，兴在干部作风，衰也在干部作风。”这些“成败决定论”形成关系党生死存亡的话语，时刻警醒党把加强作风建设放在重要位置。

7. 人民江山话语。1840年鸦片战争的失败导致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的历史遭遇，中华民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彻底扭转命运，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新生，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习近平指出：“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党中央反复强调人心向背决定政权的兴衰成败，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才能赢得人民的信任拥护。任由不正之风在党内滋生蔓延，毁的是中国共产党的身，伤的是人民群众的心。人民江山话语强化了党的宗旨意识，夯实了党的作风建设的思想根基。

8. 政绩观话语。党治国理政以不断刷新政绩为执政的目标追求，新中国成立以来70多年国家建设日新月异的变化记录了党的显著执政业绩。改革开放以来，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的奇迹，人类社会政党发展史上中国共产党执政的辉煌业绩令世人惊叹。政绩观的核心问题是掌握权力干什么、为谁用权、为谁谋利，错误的政绩观必然导致党的执政实践中作风歪斜。党中央一再强调必须以正确的权力观树立政绩观，提出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加强权力监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指出“腐败是危害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最大毒瘤，反腐败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必须坚决防止片面追求GDP的错误政绩观，坚决反对搞“面子工程”“形象工程”劳民伤财，祸害群众利益。端正政绩观话语为党的作风建设提供思想指南和实践遵循。

党的作风建设叙事通过丰富的话语表达，向社会和人民昭示了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什么样的党，是遵循什么样的准则干事创业的。系统的叙事话语表明，中国共产党结合中国具体实践进行自身建设的探索，以自主的话语创造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党建思想。从社会主义发展史看，中国共产党形成的自主话语体系树立了马克思主义政党作风建设的典范。研究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知识体系，全面梳理叙事话语非常重要，党的作风建设叙事话语的言说形成的思想表达，为学习中共党史提供了素材，人们可以从中感悟中国共产党能够发展壮大、能够赢得人民信任拥护的原因。

四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显现的功能价值

习近平指出：“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取得了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成就，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我们党在长期实践中培育并坚持了一整套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解读中国共产党成功的密钥，具有优良作风就是其中之一，作风建设对中国共产党兴旺发达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党中央对党的建设作出总体布局，各方面的建设形成相辅相成、协同发展的关系，党的作风建设以党的其他方面建设不可替代的功能凸显其重要价值。

第一，先进政党形象的塑造功能。在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中，党对各方面建设提出具体要求，形成明确的路径规定，赋予其相应的思想内涵。党中央提出“思想建党”“理论强党”“制度治党”，体现党的思想、理论、制度建设的功能价值。从功能价值的发挥看，党的政治建设是根本性建设，党的思想建设是基础性建设，这样的定位决定党的政治建设和思想建设的重要地位。就作风建设而言，党中央始终强调必须把它放在突出的位置，这是因为它是党的形象建设工程。党的形象是整体概念，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纪律建设、制度建设、反腐败斗争都关系党的形象，而作风建设的形象塑造功能尤其突出，“党的作风就是党的形象”。作风的特点是暴露在外，看得见，摸得到，可以体验和感知，是社会和人民群众判识和评价党最直接的窗口。党的优良作风塑造党的先进形象，党的作风不正则玷污党的形象：“作风问题绝不是小事，一旦成风，危害巨大。人们认为习以为常的一些作风问题，往往就是对党的公信力、党的形象带来致命破坏的问题。”值得指出的是，党的形象是包装不出来的，任何装模作样的掩饰最后终究会露出真相。党的作风塑造政党形象的功能价值意味着每个党员都肩负着代表党的形象的责任，一个党员就是一面旗帜，某个干部出了问题就会损害党的整体形象。一个作风歪斜的执政党难以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树立和发扬优良作风，为党赢得人民信任拥护奠定基础。中国人民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长期执政，很大程度上是对中国共产党具有优良作风的形象认同，如果形象被破坏了，党的执政基础必然削弱。

第二，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保障功能。党的作风无处不在地表现于党的工作各个方面，贯彻好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就是检验党的作风。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与制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有两个方面的内在关系，一方面，党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是否正确，需要坚持实事求是、调查研究、求真务实的优良作风，需要坚持以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利益为出发点和归宿。另一方面，怎样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必须以党的优良作风为保证，坚持党性、心系群众、踏实苦干、勇于担当作为，才能真正执行好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从运行机制看，“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干部的决定因素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能力，二是作风。能力是水平问题，作风是修养问题，坚持两者相统一是党对干部的要求。能力不强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必然不力，但能力再强而作风不正，就会破坏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公信力。历史上和现实中都有许多典型案例，一些领导干部本领高强却作风败坏，业绩突出却口碑不好，结果既毁了自己，又损毁了党的声誉。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不仅是党的行动方略，而且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必须充分认识作风从来就不是小事情的深刻道理，那种认为干部做出成绩就过关了，作风上出点问题无关紧要的模糊认识必须澄清。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是提高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执行力的重要保证。

第三，党的肌体健康的维护功能。党的作风建设有两条发展轨迹，一条是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一条是反对和抵制不正之风。历史实践中，这两条轨迹以交叉同行的方式向前延展，形成扬清激浊的辩证关系。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的过程就是反对和抵制不正之风的过程，与党内歪风邪气作斗争目的就是实现党的优良作风引领。中国共产党的红色基因组成其肌体健康的生命因子，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维系着党的肌体健康。如同任何生命体一样，基因构造都会受各种因素的影响而发生变化，基因变异将带来危害肌体健康的可能。中国共产党的生存空间不是世外桃源，红色基因不可能成为万无一失的“保险箱”，复杂的斗争环境和变化的社会条件考验党员的意志力，各种各样的政治灰尘、思想垃圾、邪念毒素造成的污染，使维系党的健康肌体受到严峻挑战。由此引出一个道理：红色基因做不到让党的肌体一劳永逸地健康，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也就不可能一成不变地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一个变量系数，始终处于不断平衡的动态发展中，过去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等于今天更不等于明天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维护党的健康肌体，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是防毒祛病的有力武器。毛泽东提出“两个务必”、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三个务必”，突出了党的作风建设维护党的肌体健康的功能价值。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必须充分发挥党的作风建设的作用，以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树立正气，以坚决反对党的不正之风排毒防病。维护党的肌体始终保持健康，党的作风建设始终不能离席缺位。

第四，中国共产党人格力量的展示功能。作为组织化程度最高的社会组织，政党的力量依靠党的人格力量，党组织成员的人格表现政党的品性，具有强大人格力量的党才能产生强大的社会感染力、公信力和影响力。党中央领导要求共产党人远离低级趣味，做一个高尚的人，强调共产党人干事业，一靠真理的力量，二靠人格的力量，“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但要有强大的真理力量，而且要有强大的人格力量。真理力量集中体现为我们党的正确理论，人格力量集中体现为我们党的优良作风”。学习中共党史可以感悟许多老一辈革命家的高尚人格，他们做出的榜样为共产党的人格树立了光辉典范。人格是精神的内化，共产党人的人格力量源自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中国共产党具有的人格力量以占据人类道德制高点为特征，党员的政治品格、价值追求、精神境界以作风操守而体现。恪守明大德、守公德、严私德的原则，这与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紧密相连，要大力弘扬忠诚老实、光明坦荡、公道正派、实事求是、艰苦奋斗、清正廉洁等价值观。加强党的作风建设具有表现中国共产党人格力量的展示功能，精神内化的人格通过品行外显的作风来体现，党的作风败坏扭曲先进政党的人格，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增强中国共产党的人格力量。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以其具有的功能价值表明它在党的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党的形象塑造决定了作风建设在党的建设全局中的极端重要性。党的作风是惯常的存在，党开展任何工作都有作风的表现，党员、干部说的话、做的事都有作风相伴随。党的作风是观察党群干群关系、人心向背的晴雨表，是判断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的测量器，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保证党的基业长青，必须充分发挥党的作风建设的功能价值。

五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发展的支撑系统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对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重视程度之高、推进力度之大是空前的，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锲而不舍抓贯彻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扭住坚决反对“四风”不放，推动党的作风持续向好发展，深得党心民心。新时代党的作风建设开创新局面以引领坚持和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新要求为基础，以凝聚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磅礴力量为驱动，形成了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支撑系统。

1. 信念支撑。对于中国共产党人来说，作风不是自然的流露，不是随意的表现，背后有着决定性因素。感知政党作风不在于外化的形，而在于内在的本，作风的内里是党性，坚定理想信念是坚持党性的灵魂。习近平指出：“信念是本，作风是形，本正而形聚，本不正则形必散。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坚定理想信念是根本。”这里，以“本”和“形”的关系阐释了党的思想建设与党的作风建设相互关系的道理，深刻揭示了党的基础性建设必须落实在党的作风建设上。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之钙”，党内滋生不正之风是精神缺钙的病灶显现，防止党员、干部缺钙患软骨病，必须以坚定理想信念坚决反对和抵制党的一切不正之风。以立信念之本正作风之形，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信念支撑提出不断补足精神之钙的要求，坚定理想信念赋能党的作风建设。

2. 使命支撑。从理论上说，任何政党都肩负着一定的使命，使命规定着政党的奋斗目标、价值取向和行为样式。各种政党对自己使命的认知不同，因此发展的轨迹也不一样。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历史使命，肩负这个使命规定着党全部奋斗实践的主题。经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遭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既神圣又艰巨，努力做到使一个曾经强盛后又跌入衰落困境的民族再振兴起来，使一个曾经走在世界前列后来又衰落的国家再强大起来，显然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鸦片战争后中国人民为改变自己民族的命运进行了不懈抗争，中国共产党以始终不渝的使命担当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诠释了其使命型政党的行动逻辑和实践旨归。实现使命需要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向前迈进，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的内在要求，使命支撑助力党的作风建设健康发展。

3. 情感支撑。情感是一种精神依托，人有情感，政党也有情感。关切国家、社会、人民和世界的发展倾注了中国共产党的情感，中国共产党的情感世界就是它的精神世界。“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的情感意蕴，既展示了中国共产党的政党气质，建构了中国共产党的情感形象，也从一个侧面诠释了‘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情感具有主观性，但情感诉求则具有客观性。一个人也好，一个政党也好，爱什么、恨什么都不是无缘无故的，立场决定情感取向，情感支配行动逻辑。中国共产党的情感以人民立场为根本，以人的关切为内核，马克思主义关于解放全人类、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昭示中国共产党人心系人民、胸怀天下的情感真谛。这样的情感决定了党的作风建设坚持以保持党同人民的血肉联系为重点，党内滋生的不正之风亵渎中国共产党情感。以情感支撑推进党的作风建设，才能增强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的思想觉悟和行动自觉。

4. 动力支撑。有意识的历史活动以目标追求体现意志性，以动力驱使反映现实性，中国共产党谋战略、想问题、作决策、做事情、干事业都有动力作支撑。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动力源于全面从严治党的要求。中国共产党从建立时一个仅有50多名党员的政党，发展成为拥有10027.1万名党员的超大规模政党，离不开从严管党治党，不断加强党的建设保证了党的兴旺发达。把党建设得坚强有力，需要从多方面努力，党的作风是检验党是否坚强有力的重要标准。作风正则形象优，形象优政党才能受赞誉而挺立；作风歪则形象差，形象差政党必然被唾弃而倒塌。以从严管党治党加强作风建设，既要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又要坚决反对和抵制党的不正之风。以动力支撑推进党的作风建设，必须坚持“人民群众反对什么、痛恨什么，我们就要坚决防范和纠正什么”。全面从严治党以着力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为导向，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以顺应人民的要求、满足人民的期待、接受人民的监督为动力，使党的事业拥有不竭的力量源泉。

5. 精神支持。精神与作风虽然含义不同，但具有内在的关系。作风以外在表现诠释精神，精神以内在灵魂统领作风。因此，党的话语表达中有时精神与作风是通用的，如实事求是精神也是作风，英勇斗争精神与艰苦奋斗作风相通，自我革命精神是自我批评作风的升华，等等。习近平指出，“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伟大革命精神，都是由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构成的”。从这层意思上说，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与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内容图谱具有契合性，许多优良作风与党的革命精神相对应。注重作风的“表”，必须夯实精神的“里”，党的作风建设遵循表里合一的规律。以精神支撑推进党的作风建设，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具有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和中国共产党人各种革命精神的重要意义。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这一由多方面支撑构成的系统，发挥了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反对和抵制不正之风的实践伟力。信念支撑筑牢党的作风建设根基，使命支撑树立党的作风建设坐标，情感支撑端正党的作风建设取向，动力支撑淬炼党的作风建设韧劲，精神支撑增强党的作风建设力量。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发展的支撑系统形成互为前提、相互支持、协同发力的系统构造，全面加以把握并实现有效地运转，加强党的作风建设就有了强有力的保证。

六  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积累的丰富经验

政党作风的养成非一日之功，淬炼党的作风是长久之计。党的作风建设不能急功近利，必须深谋远虑。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长期实践积累了丰富经验，这笔宝贵资源是加强党的建设的优势所在。常识告诉我们，不管做什么事，经验都是重要的路径依赖，有经验可以事半功倍，缺乏经验就会多费周折甚至遭遇失败。关于党的建设基本经验，党中央已作过一些总结，理论工作者也从不同角度进行了研究，本文拟从党的作风建设知识体系着眼，总结党加强作风建设的一些主要经验。

第一，坚持以党的领导为保证，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以党的思想建设为基础，端正党的作风建设正确方向。“讲政治，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关系党的前途命运。”党的作风本质上是政治的体现，作风出问题的根子在政治出偏差，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从政治的高度和站位来认识党的作风建设。政治强不强，作风硬不硬是一个重要的观察标准。政党作风上问题一大堆，政治上、思想上就站不住。党的作风建设坚持正确方向，必须把坚持党的领导与加强党的根本性建设和基础性建设相统一，把党的政治立场、政治纪律、政治规矩、政治要求、政治标准融入党的作风建设之中，把坚定理想信念、补足精神之钙、筑牢思想防线贯穿于党的作风建设全过程。

第二，把握党的中心工作，结合时代要求和实践发展的新情况新任务，与时俱进地推进党的作风建设。党的建设服务于党的中心工作，党和国家事业的递进式发展伴随着党的中心工作不断更新，领导革命、建设、改革，面对新时代实践所处的社会环境、历史条件，遇到的实际问题以及肩负的现实任务各不相同，顺利完成党的中心工作要求党的作风建设必须进行及时调整和作出适应性变化。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以不断实现创新发展而成为永恒课题，党的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必须不断创造新成效，在与时俱进的发展中谱写党的作风建设新篇章。

第三，围绕主线和突出重点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推动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与反对和抵制不正之风并联发力，扎牢坚持党的性质宗旨的根基。党中央明确提出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是党的建设主线，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是党的作风建设的重点，把坚持党的性质宗旨与党的作风建设紧密相连。贯彻党的建设主线必须把握党的作风建设重点，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增强群众观念和群众感情，才能厚植党执政的群众基础，才能体现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时刻反对和抵制党的一切不正之风，是党加强作风建设的历史传统，成为坚持党的性质宗旨的经验认知。

第四，深刻认识党的作风建设对质量强党的重要意义，以过硬的作风赢得人民信任拥护。对于超亿党员的中国共产党来说，党的建设关键不是数量而是质量。党中央提出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中包括“不断提高党的建设质量”。作风过硬是质量强党的必然要求，党的作风对团结群众、凝聚民心、整合社会具有重要作用。中国共产党全面领导和长期执政基于广大人民群众的政治认同，党的作风塑造党的形象，不断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是对人民群众政治认同的积极回应。以保持和发扬优良作风赢得人民信任拥护，才能确保党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第五，完善制度体系，构建长效机制，为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提供保障。制度以具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而凸显极端重要性，加强党的作风建设要以制度为保障。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首先要出自每一个共产党员内在的思想觉悟，同时也需要加强外在约束。制度规范是共产党员加强自身作风建设的必要遵循。党的作风建设涉及的方面很多，无论是党风、学风、文风、会风，还是思想作风、工作作风、领导作风、生活作风，都需要有相应的制度加以规范。把完善党的制度体系与促进长效机制构建相结合，有利于为党的作风建设提供保障，树立起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抵制各种歪风邪气的规范。

第六，增强忧党意识，坚持问题导向，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一个政治成熟的政党不能满足于取得的成绩而躺在功劳簿上，及时发现、正视存在的问题并努力加以纠正，才能更好地前进。党的作风关系党的生死存亡，要求时刻增强忧患意识，时刻保持清醒和坚定。党的作风建设不是因为存在问题而必须加强，党的发展处于逆境时需要强化忧患意识，处于顺境时更不能掉以轻心。加强党的建设注重作风培育和淬炼，坚持问题导向旨在增强针对性和有效性，聚焦解决党的作风存在的突出问题，甩掉阻碍党前进的包袱。党的历史实践中，党的作风建设始终成为管党治党的突破口，开展的历次整党整风活动都贯穿加强党的作风建设的要求。在国内外形势深刻变动的情况下，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更加严峻，坚持以问题为导向推进党的作风建设，才能成功应对挑战，化险为夷。

第七，抓住“关键少数”推进党的作风建设，为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提供优良的作风保证。“从严治党，重在从严管理干部……如果干部队伍素质不高、作风不正，那党的建设是不可能搞好的。”风成于上，俗化于下，上梁不正下梁歪，领导干部的不正之风严重影响党风社风民风。领导干部历来是党的作风建设中的重中之重，“关键少数”的作风具有方向标的关键性。好作风塑造好干部，党的历史实践中涌现了许多深受群众爱戴的领导干部，他们身上表现出来的优良作风为全党树立了典范。“关键少数”既要以身作则当好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作风的带头人，又要肩负起党的作风建设的领导责任。“关键少数”的作风抓好了，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就有了贯彻执行的保证。

第八，深挖表面现象背后的深层次问题，把治标与治本相结合，夯实党的作风建设的底蕴。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以治标为特征，整饬党的作风，反对和抵制不正之风是党的建设进行治病的必要举措。从党员、干部呈现的作风观察党的肌体是否健康，不正之风表现的就是病兆。从党性认识作风就必须找到症结所在，任何不正之风的表象背后都有深层次的问题在起作用。加强党的作风建设进行治标往往是当务之急，而治本才是根本之方。治标不治本，党的建设就会浮在表面而难以解决问题。把治标与治本统一兼顾，在治标的过程中注重治本的谋划，在纠治表面现象的同时解决深层次的问题，必须从坚持党的政治属性、坚定理想信念、严密党的组织体系、严明党的纪律和规矩、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建设先进政党文化等多方面入手，使治标的效果作用于治本的目的，以治本之道巩固治标的成果。

经验是实践的思想结晶，储存着丰富的知识，沉淀着充盈的智慧。党的作风建设经验是知识体系的重要内容，需要加强研究。党的作风建设曾遭遇过挫折而走了弯路，经验的积累付出了教训的代价。一般理解上，凡是事实验证成功的称之为经验，具有运用和借鉴的价值；凡是以失败告终的称之为教训，具有镜鉴和反省的作用。实际上，成功的经验与失败的教训不是分离的，科学实验中往往是遭遇反复的失败才收获了成功的结果，因此，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都具有财富的价值。党的作风建设经验弥足珍贵，必须坚持好、运用好，使之转化为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的强大优势。

七  结　语

习近平指出：“古今中外，因为统治集团作风败坏导致人亡政息的例子多得很！我们一定要引为借鉴，以最严格的标准、最严厉的举措治理作风问题。”这个论述从人类社会政治发展规律的角度，揭示了国家治理与执政党作风的内在关系，为加深认识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思想和实践提供了深刻的启示。对长期执政的中国共产党来说，治理国家必须治理作风，严肃对待治理作风问题是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大事情，一丝懈怠和半点马虎都可能酿成祸灾。纵观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史，实践发展和思想创新不仅是行动逻辑的展现，而且是知识体系的创造。中共党史党建学的科学性建立在学理性基础上，以“三大优良作风+X”的内容图谱、演进的实践特征、叙事的话语表达、显现的功能价值、建设的支撑系统、积累的丰富经验为内容框架，党的作风建设知识体系形成这项形象塑造工程的系统认知路径，有助于从学理上说清楚中国共产党为什么始终高度重视党的作风建设、坚持什么样的原则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怎样遵循政党发展规律推进党的作风建设、如何实现党的作风建设与时俱进发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踏上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新征程，全面把握党的作风建设知识体系并发挥知识引领作用，对于以作风建设新成效开创高质量发展新局面具有深远意义。